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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没有回家过春节,怕。

来源: 北方文学城 时间:2021-08-13

多少年没有回家过春节,怕。年初三带着孩子回家。老家过年的气氛还是很浓烈,家家户户门联红红绿绿,欢天喜地;鞭炮阵阵、声声,在不同的地方此起彼伏响起,一派祥和。住在离老屋附近的姐姐家,心却在老屋里。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会要去看一看。踏在洒满冬日阳光的小路上,三棵四颗的树不见了,池塘稻田不见了,路两旁种满了两层或三层的房子,随着劈啪啦鞭炮声,硫磺味随着春风在空气中弥漫。我回复着隔壁左右大妈大婶的问候时,老屋就这样不经意出现在眼前:长到快到屋顶的野草中露出紧闭半扇门,中间厨房的窗几乎遮挡着看不见了,左右后厢房的窗户倒是完整的展现,玻璃还在,布满了灰尘,窗框斑驳陈旧,分辨不出材质。趁小路上没有人,我试图走近些,枯萎的瘦弱的齐我高的野草满是疑惑的向我点头,透过窗户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知道从哪里能走到前门。从前,可以从后门进出;从前,可以从隔壁两旁的空地绕到前门,如今,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都盖了高楼,紧紧靠着一点缝隙也没有。我站在阳光中与老屋对视,野草从哪儿来的?经过冬日的洗礼有些枯萎,房子里是否也长草了?我走到叔叔家俯瞰老屋,80年代青瓦红砖房子在左右红顶白墙的高楼中有些落寞,老屋老了。久久看着,我依稀能找到旧日的景象,炊烟缭绕,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父亲从鱼塘走向家门,隔壁孩子们欢声笑语,母亲招呼着过往的相熟的行人,父亲在三五人谈天谈地谈收成……..一切就在眼前。我很喜欢躲在叔叔家的楼梯上看书,那块地方干净又很安静,还能听见母亲喊我回家吃饭。我在楼梯上坐了坐,楼梯依然干净,依然是凉的,水泥地板看不出老或不老,旧或不旧,但婶婶早已不在了,叔叔也老了,如老屋一样老了。我看着叔叔—父亲的亲弟弟,想起了父亲;听着隔壁大娘的絮叨,想起了母亲。我在老屋住过有五年?她建立时我十二岁,一直住校读书了,然后离家外出打工了………门前的小路上留下了母亲多少年的凝望和期盼?大哥和我、小哥和姐姐一个又一个从这条路上走出家门,走向了远方。姐姐说母亲没有掉一滴眼泪,眼泪滴落在心里吧?可是,每一次从这家门走时,回头见父母亲渐小渐远的身影,我没有一次能控制住眼泪,我远没有父母亲坚强…….老屋,如果你的门开着,我是否有勇气走进你的怀抱?母亲不在时候,我连房门都不敢进,当父亲不在了,我连大门都不敢入。我想从灵魂深处是从来不想也不愿意承认父母亲不在的事实。老屋,一把生锈的锁,将我们和父母亲锁到两个世界。老屋,我还是回来了,怕也回来了,看一眼也好。你在,记忆就在;你在,父母亲就在;你在,一切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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