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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游李山林场

来源: 北方文学城 时间:2021-06-27

【导读】顺着围墙,把李山林场走了个遍。熟悉的、陌生的、久远的、新兴的景物一一映入眼帘,沉淀了那份浓浓情怀。变化了,一切都在改变,谁也不会永远停留昨天。

李山林场,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那里的每寸土地都曾有我欢快的脚印和幸福的泪水。

国庆3号,驱车前往李山林场一游,这是全家人多年的心愿,只是时过境迁,却因种种事由,十多年未再踏入。今日故地重游,一家人都掩饰不往激动神色。

那处魂牵梦萦乐土,总会肆无忌惮侵入我们的梦乡,深深地烙进成长骨骼里,与血肉紧密相融。尽管已入秋,但车行路上满目葱绿,一片盎然景象,绿色的景观树,绿色的稻田,绿色的山坡,正如我们一行人绿色的心情。

崎岖不平的沙石路已被平整水泥路所代替。两旁的土坯房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成了一种怀旧的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崭新的混泥砖房。

熟悉的村庄,熟悉的河流开始侵蚀我们的眼,再次唤起当年的温暖记忆。那处转角的高山,曾是我们很爱爬行的归家路,那条蜿蜒清澈的河流,曾是人们很爱嬉耍的欢乐之处,如今,重温这片熟悉的土地,却恍如隔世。

车子到达了林场,望着眼前这栋新建的办公大楼,一时找不到梦里相寻的感觉。旧貌换新颜,这是时代前进的必然脚步,而我念想的依然是那栋古色古香的破旧老楼。路边的几棵年代久远的香樟树,及香樟树下的那栋老宿舍楼屹立于风雨中,没有太多的改变,二姐指着那栋楼,兴奋地说:“妈妈,这就是你原来工作的楼房,这栋房子依然还在。”

母亲见了,感慨神色现于慈祥面庞,这是她工作数十年之地。只是变幻太大,与想象中的景象大不相同,只能从一些残存的旧痕,寻找当年的影子。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一处环境,更多的是人的心境。从青春年华到花甲之年,父母辈们用几十年光阴在这方土地上写下了很华美的篇章,当年的红火昌盛如今只成了一团回忆的光圈,渐渐地被新一轮的繁华似锦所掩盖。红尘滚滚,我们都是匆匆过客,谁又能保证自己不被历史淹没......

沿着一条弯延的水泥路,我们绕到了林场后方的一座矮山上,这座山的山头是一处平地,像是被刀斧横劈过的切面。这里曾经杂草丛生,却是我们这帮同龄人很爱的欢乐谷。这座山,经过一番人工绿色雕琢,变得更加幽静而美丽,像一个恬淡的少女静静依偎一处,遥望远方。站在山头,但见绿影婆娑,若隐若现的光斑撒落在寻梦的脸庞上,撩动每个人内心深处久远记忆。

年少轻狂,多少次立在这座山头,遥想十年后的自己,二十年后的自己。光阴似箭,时间如梭,再立于此,感叹十多年后的自己,除了历经了一些人和事,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曾经的豪言壮语就像凋谢的树叶,褪却了光泽,被泥土掩埋,直等腐烂。

站在山头观望了一会,我们就拾级而下,继续前行。山脚不远处的正前方,原是一栋连体平房,这里曾经居住了数十户人家。我家位处连体平房的“火车头。”那时,我们总爱在家门口前的空地上玩攻城、捉迷藏、踢键子等游戏。如今,这里已经化为平夷,栽上了许多不知名目的花草。我们只能驻足而立,通过脚底的泥土芳芬感受久远的温馨和感动。

周边的池塘、老井、及败落的厂房依然还在,只是一瞬间浓缩了,在满目葱翠中显得有些凋零。

不远处一排高高筑起的围墙,醒目地把林场与外界相隔,这让我内心深处生出些许遗憾。打破藩篱,通向四方,这是心的呼唤,情的延伸。筑起的高墙,不仅隔断了我通往远山的念想,隔裂的还有人心与人心的距离。怀想儿时,顺着小路一路高歌,从这座山头爬向那座山头,一直爬向未知的终点。怀念心无芥蒂的童年,怀想没有围墙,没有设防的世界.......

顺着围墙,把李山林场走了个遍。熟悉的、陌生的、久远的、新兴的景物一一映入眼帘,沉淀了那份浓浓情怀。变化了,一切都在改变,谁也不会永远停留昨天。

我们重游的不仅是一处故地,更是一段美好岁月,而岁月中的我们只是历史长河里一个细微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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