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财主很喜欢吃肉,常常到他的佃户家去要别人蒸肉吃。这天,他来到徐苟三家。徐苟三知其来意,在厨房忙了一阵后,一碗香喷喷的蒸肉就摆到了桌上。赵财主一见到蒸肉,口水就流了出来了。照准上面很大的一块肥肉就是一筷子,连忙塞进嘴中。可是怎么也嚼不烂。看到徐苟三吃了第二块,赵财主心急如火,再不吃完,就没份了。他想吐掉,可是发现徐苟三正看着他,又不好意思吐。只得加快咬的速度。原来徐苟三特意切了一大片肉没有蒸。等碗里的肉蒸熟后,才把这一大片放到蒸笼中用蒸气熏了熏(和熟肉没什么两样)。就放在很上面端了出去。等到赵财主将这块肉嚼完,碗里的肉已被苟三吃光了。他端起肉碗看了半天,好象碗里随时还会冒出肉来似的不愿放下。
赵财主蒸肉没吃到且不说,由于吃了生肉,走到半路上翻肠倒胃地呕了一通,接着又拉了几天肚子,被折磨得黄皮寡蔫。从此,他再也不敢要别人蒸肉他吃了。
第2篇、无名少年侠漠北医庄,武林中人经常提及但谁也不乐意去的地方。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并不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就如漠北医庄,有时候你不想去,但必须去,因为它是大名鼎鼎禾充石的住所。
作为一个武林中人,你可以不知道武林盟主是谁,但不可以不知道禾充石。
禾充石的年纪跟他的医术一样神秘。十年前,有人见他一袭青衫,三十多岁模样。而二十多年以前他也是三十多岁模样,青衫一袭。而现在,他容装依旧。于是,有人说他服食了成形的茯苓,已成半仙之体;有人说他内功已臻化境,甚至于返老还童。
禾充石的脾气跟他的名气一样大。武当派的掌门人曾经上门求医,禾充石为他把脉时,忽地就抽了他的病人一个耳光,因为老道打了一个饱嗝,口气喷到他的脸上。偌大的掌门人,竟没敢说些什么,生命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太重要了,尤其是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青城山的掌门人曾挨过禾充石一脚,他当时就还手了,踢了禾充石两脚,结果他就病死了。在为他发丧时,外敌入侵,青城派,成了一个*的名词。
禾充石每天只医治一名病人,但没人敢问为什么。他的山庄门前,每天都有人在等,人们都抱同一个想法,这个月排不上,就等下个月。只要有一口气,禾充石就能叫你活命。只要能活命,多等一个月,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无论你有多重的伤,只要进了漠北医庄,就不会死,这同样没人知道为什么。
天很冷,北风卷着雪花,满天飞。漠北医庄门前,长长的一大队人,都是伤员。有人被摧心掌伤了心,有人被影踪腿震得肝脏错位……陪伴的人在大口喝酒,天冷得要命,只有酒能御寒。
禾充石的屋子里却很温暖,如春天般的温暖。他是医生,整间房子里却找不到一本医书,只有一张大大的床,外加一个温暖的壁炉。他正把脚垫得高高地睡觉。这样,才能保证他脑部充血充足,作为一名医生,禾充石很看重这些。新炭在炉火中毕毕剥剥地响,呼应着窗外的朔风白雪,屋子里格外宁静。禾充石微微打着鼾,吹得唇边的胡子微微地动。
窗子“嗒”地响了一声,一个人挟着雪飞进来。瘦长的身子,鼻尖颀长,如一只隼。他手中提着长剑,就那么站在那里,注视着睡觉的禾充石。他身上的雪开始融化,顺着衣服在脚下流成一汪水。禾充石翻了翻身,一个脊背对着来人。
来人举起剑:“先生,请救我师兄一命。”“嗤”地一下,在自己身上刺了一个洞。红红的雪花立刻在白衣上盛开。禾充石已睡着了又怎能听得见?莫非这人有病?
这人的确有病。他又举起剑:“请先生救我师兄一命。”剑光一闪,又是一朵雪梅花,不多时,已有数朵雪梅花绽放在白衣上。屋子中忽然就有了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令人心冷的寒气。禾充石仍睡得很沉,他果真不知道屋里来了人么?
来人又举剑,“请救我师兄一命。”他这次刺向的,是自己的左手。又有一条人影冲进来,夹手一扭,已抓住这人的手臂,但他仍是慢了一拍,左手已经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来人夺下长剑,右手抓住这人的衣领,又从窗口中跃了出去。窗户立刻就关上了。地上只留下一滩血,还有一只僵硬的手。
禾充石抬脚点响了床尾的铃。一个年轻的仆人立即拖着抹布进来,仔细地擦干地板,拿走了那只手。又端来一炉檀香,驱那腥气。禾充石分明见了那人自残,却不闻不问,这医生的心,未免太残酷了吧?禾充石什么也没说,他又睡着了。
风住。雪停。日出。
没雪的日子比下雪时还冷。尤其在这极寒之地。口水吐在地上,叮叮地脆响,病人们在貂裘皮衣的层层紧拥之下,仍瑟瑟地抖,如秋天的蝉。有人大声地骂仇家,骂这天气,除了禾充石,连自己的爹妈也骂到了。
有人不经意地摸摸耳朵,耳朵忽地就掉了下来,像极了一只破鞋从脚上自动地脱落下来,他又大声骂起来。于是,又有人说,你老兄算幸运的了。我的双脚都扔在这了。那人拄着双拐,空荡荡的裤管在朔风中飘扬,如两面破旗。失去双脚本是痛苦万分的事,但他仍在笑,能够拥有性命已经十分幸运,又何必追求完美?
禾充石睡醒了,午饭适时的摆在他面前,一盘木耳,一杯鹿血,一小块火腿。木耳可以清除肠道中的脏物,鹿雪可以养颜。而火腿,可以补充充足的能量。一个年轻的仆人忽然跑进来,指着窗外,说道:“先生,不知什么原因,那些人都走掉了。”
禾充石支起窗户向外望去,白皑皑的雪地上,一行人影正迤逦而去。看得出他们走得很匆忙,因为他们的帐篷还都扎在原地上,在这极寒之地,帐篷意味着什么,自然是谁都明白的。余下的人正在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瞧那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瘟疫。能让这群江湖豪客动容的,可真是不多了。
太阳暖暖地照着雪地,发出灿灿的白光。
禾充石的目光就凝结在一株树上。原本光秃秃的树枝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轮精巧的蓝月亮,而且是下弦月,蓝色的下弦月被风吹得呜呜地响,仿佛有人在暗夜中吹奏呜咽的萧。禾充石忽地就明白了。
“上弦生,下弦死”,是武林中人人皆知的事。上、下弦月的主人的名气,不低于漠北医庄的主人禾充石。两人的差别,只在于一个救人,一个杀人。上、下弦月,就是那人的招牌。上弦月见了倒无所谓,下弦月一出,休说不走,就是走得慢了,也有性命之忧。此时下弦月已出,又有谁肯留在这里?
禾充石固然可以救他们免于一死,但那是以后的事。下弦月一出,立时就要丢命,这轻重厉害,大家还是算得清的,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因此,大家立时就走了,包括失去双腿的人和那个自残的人。
禾充石叹了口气,继续吃他的饭。午饭过去,偌大的医庄显得更加空旷起来,这就显得剩下的很好的人更加孤单。这是个年轻人,红润润的脸,丝毫没有生病的样子,背一柄剑。禾充石正在喝茶时,他的病人就跑进来,一脸的惶恐:“禾充先生,多谢您多日相救,我也得走了。”一面说,一面把一个锦盒放在禾充石面前。盒子开着,里面是十颗大如龙眼的珍珠。
禾充石又叹了口气。看来下弦月还是比自己厉害很多,主人未到,已经吓得众人疲于奔命,就是医了一半的人也不例外。禾充石不说话,慢慢踱到门外,走到那年轻人的旁边。
“你,为什么不走?”这是禾充石*一次说话。“我的病还没医治,怎么能走?”年轻人盯着禾充石的脸说道。“别人都走了,难道你不怕?”禾充石指指挂在树梢的蓝月亮。“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这个月亮,会让人死么?”年轻人回答,口气有些傲漫。“它不会让人死,它的主人会。”“果真如此么?”年轻人问,慢慢地拥着皮衣站起来。
“当然。”一个声音就插进来。禾充石见到年轻人后边多了一个人。白白的脸,两道细眉。四十多岁的年纪。腰间挂着一个闪着蓝光的月亮。年轻人仿佛未觉,仍向禾充石道:“它的主人凭什么杀人?”
“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况且,有些人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那个后来的人回答。年轻人这才缓缓回过头来,“你是这个月亮的主人么?”
“不错,下弦死,伊正扬。”
“你很喜欢杀人么?”年轻人继续问。仿佛“伊正扬”三个字,他是*一次听说。
“不是喜欢,而是非杀不可。有的人生来是杀人的,有的人生来是被杀的,像你,还有他,”伊正扬一指禾充石,“都该死,死一千遍。”
禾充石踏上几步,将年轻人拉到身后,道:“跟这种人,没有道理好讲。明争暗斗这许多年,今天也应该有个了结。”伊正扬仰天大笑,笑声中有几分邪气:“你一直救人,我一直杀人。我名气很大,你名气也不小,倘若我们争斗起来,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呢?”年轻人道:“自然是禾充石。禾充石救人,肯定有人帮他,似你这般,又有谁能帮你?”
伊正扬道:“不错,没人帮我,但有人帮他么?”他轻轻摘下蓝月亮,向年轻人晃了晃道,“他医人救命又能怎样,我这蓝月亮一挂,人还不是都跑光了。”“不,还有我。”年轻人道。“你,”伊正扬翻眼道,“也算人么?”“我自然是人,而且 是不怕死的人。”“果真么?”伊正扬反问一句。身子一晃,扑上前来。右手五指张开,向年轻人头顶按下。伊正扬纵横武林数十年,功夫自然了得,这一下又是突施杀手,心中满以为可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打个脑浆迸流。
禾充石想要施救,已经来不及。只见年轻人身子后仰,左脚 踢向伊正扬膝盖。伊正扬无暇再施杀手,躲开对方这一脚。年轻人一脚踢空,倒在地上,不住喘气。伊正扬道:“倒有几分道行。”左掌一立,又要发招。
禾充石道:“你要对付的是我,不要对我的病人为难。”伊正扬道:“今日就叫你死个明白。”伸手掏出蓝月亮,“亮你的兵刃。”禾充石不再说话,亮出自己的兵刃,赫赫有名的缚龙索,兵器谱排名第三,仅次于蓝月亮。
没人见过禾充石动手,年轻人却见到了。禾充石左手领索头,忽地一声,当头击下。伊正扬脚踏七星,斜斜攻入,两只蓝月亮一挂软肋,一刺前心。禾充石手腕微抖,缚龙索急射而回,反打伊正扬太阳穴。伊正扬低头闪过,双腿连环,取禾充石下盘。
年轻人不发一言,定定瞅着场中激斗的二人。久战之下,禾充石气息渐促,似是不敌。伊正扬大步向前,左手蓝月亮直直当头砍下。禾充石身形连晃,退出一丈多远。伊正扬并不追击,右臂上扬,上弦月发出一道蓝色光弧,划向禾充石脖子。禾充石低头避过。伊正扬左手下弦月又出,刺向禾充石胸腹。禾充石伸索横打,“喀”地一声,缚龙索断为两截。
这一下,快如电光石火,禾充石再也躲避不开。就在这时,“叮”地一声,一只铁剑隔开下弦月。一只手伸过来,扶起了禾充石。出手的,正是年轻人。
能将伊正扬全力一击接下的,武林中不多见。像这样的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是以禾充石困惑,伊正扬更是大惑不解。年轻人将禾充石扶到一边坐下。向伊正扬道:“禾先生有病在身,并非技不如人。余下的架,我代他打好了。”伊正扬道:“你是谁?”他未能杀了禾充石,心中老大的不快,但见了刚才年轻人的身手,知他定非常人,故而有此一问。
年轻人道:“我不过是一名小卒,你还是尽快动手的好,免得耽误我治病。”长剑斜指,静待伊正扬出手。他本神情散漫,此刻却如万钧雕像般凝重。伊正扬见对方不肯报名,伸足一点,将另一只蓝月亮踢到手中。两只蓝月亮一刺前心,一划咽喉。
年轻人铁剑长刺,点向伊正扬眉心。剑长而蓝月亮短。这一招后发先至。逼得伊正扬收回兵器封架。双方兵器相交,叮叮脆响不绝,仿佛有人连弹琵琶,却是瞬间两人兵器连击数下。
禾充石凝神观望,见年轻人每一剑出击,都含有无穷劲力。逼得伊正扬不住倒退。但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人是谁。伊正扬又何尝不是如此,身处劣势,更是恼怒万分,两只蓝月亮怪招迭出,想将劣势扳回。激斗之中,伊正扬故伎重施,两只蓝月亮先后出手。年轻人不闪不避。铁剑高高举起,重重击下。“咣”地一声,一只蓝月亮被剖为两半,落在雪地上,如两只诡谲的眼睛。年轻人第二剑击在第二只蓝月亮的边缘。蓝月亮颤了一下,忽地掉转方向,呜呜鸣叫,反向伊正扬飞去。
伊正扬伸手抄住。年轻人随形而至。剑洒满天星,一大蓬星芒向伊正扬当头罩落。伊正扬翻身后跃。那剑芒来得好快,他只跃了一半,头已经与身体脱离关系。一蓬血在空中飞溅。白白的雪地上,就有了斑斑的红意。伊正扬重重落在地上,手中仍紧紧握住下弦月。
禾充石问年轻人:“你为什么救我?”“救你一个,你又能救活好多人。更重要的是,你虽有病,还帮人治病,你是一个好人。”“我每天只医一个病人,况且有的人我是不医的,这能表明我是好人吗?”“所有的病人不是都没死吗?”年轻人淡淡一笑,“我对你充满了好奇心,因此在这里呆了三个月。三个月来,我发现无论何种病人,只要进入你的医庄,就不会死。我自幼学过医术,知道你在空气中散布了一种特殊的药剂。对于这一点,我十分钦佩。我本打算今天离开,遇到这件事,只好管上一管。”
年轻人收起长剑,恢复了以往的慵懒,伸伸腰,道:“我该走了。”禾充石道:“你怎知我有病?”年轻人道:“若非有病,你每天为何只医一个病人;若非有病,你为何天天喝浸过茯苓、人参的鹿血;若非有病,你为何输给伊正扬。主要就是你有病之故。其实,你数十年保持不老,本身就是一种病,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脱离不了的,你却借助药物逆天而行,枉你一代名医,却不知是药三分毒,药石过量,于身体是没有好处的。”
禾充石道:“阁下究竟是谁?”年轻人道:“我只是一名普通人,也会生老病死。但盼你能多救几个该救之人。当然,像昨日那个江南白衣鬼判,即使他刺烂全身,你也不会救,说明你有做人的原则。佛说杀恶人就是行善念,其实不医坏人,未尝不是如此。”
年轻人拥拥皮帽,道:“一个地方呆久了,就该换一换。”禾充石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风中,年轻人越走越远,终于化成一个黑点,脱离了视线。禾充石忽地发现,这年轻人竟然没有在蓬松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哪怕浅浅的脚印。天啊,武林中还有人有如此的轻功,这人究竟是谁?
第3篇、秀才的三次“求神问种”有一田姓人家,家中生有二子,老大种地为农,老二进了学堂,以求金榜题名。可天不遂人愿,老二虽已年近四十,也只求得个“秀才”头衔!
一日,秀才对父亲说,要改行学种地。父亲有些舍不得,可很终还是同意了,并把家里河北的地分给了老大,河南的地分给了秀才。
秀才知道老大庄稼种得好,就去了老大家讨教。老大是个实在人,见秀才兄弟来求教,就把自己种地的秘诀和盘告诉给了秀才。
原来,古时的庄稼人大都要靠天吃饭,春种秋收,只有春天播对了种,秋天才能获得个好收成。为此,也就自然形成了春天“求神问种”的习俗,田家老大也不例外。不过,老大说,他求的这位徐老是位与众不同的高人,不但算得特别准,还特别灵!
这年刚一开春,又到了“求神问种”的时候,秀才就跟着老大去了同村的徐老家。
徐老果然是位高人,见来了位新客,就说:“到我这里来‘求神问种’,我可有条铁规矩!”
秀才毕恭毕敬地问:“什么铁规矩?先生说来听听。”
徐老来回踱着步子,慢条斯理地说:“‘求神问种’靠的是心领神会,小神我只摆出庄稼的形状,任由你猜、你种。秋收前,‘求神问种’者既不能直接向小神询问打探,相互之间也不可互问互说,否则泄露天机,不但不灵,还会遭到天谴。这些你能做得到吗?若不能,赶紧走人!”
秀才听后,心里想:别说这一条铁规矩,就是再来个十条八条的又有何难!就随口答应了。
徐老见秀才答应了下来,就燃烛焚纸做起了法术。一阵祷告之后,就见徐老双腿一盘,头一歪,人坐在地上就再也不动了。
按照徐老的铁规矩,老大和秀才没再问什么,相互之间也没再说什么,就各自回了家。
临分手的时候,老大放心不下,就对秀才说:“兄弟呀,依照徐老坐在地上的形状,像什么庄稼,你可千万想好了再种!要不然,人误地一时,地可要误人一年呀!”
让老大没想到的是,秀才却趾高气扬地说:“哥,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就徐老坐在地上那形状,我早就知道是什么庄稼了。秋后,你就等俺丰收的好消息吧!”
秀才美滋滋地,没过多久,就在自家地里种上了谷子。等谷子出齐了苗,秀才更是满心欢喜。这时,秀才就想到老大的谷子地里看看、比比,谁种的谷子长势更好。
于是,秀才就过河来到老大地里,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子!原来,老大种的不是谷子,而是向日葵!
秀才心想,老大种向日葵也对,“求神问种”时,徐老歪头坐在地上的样子,不是既像谷子,也像向日葵吗?谷子和向日葵的头可都是歪着的!
秀才一头雾水,他拿不准究竟是老大种向日葵对,还是自己种谷子对。按照徐老立下的铁规矩,秋收前既不能直接去问徐老,也不能去问老大,秀才只能干着急地等。
好不容易熬到秋天,随着庄稼的枯黄,结果也逐渐露出了端倪:老大的向日葵获得了大丰收,秀才的谷子却收获无几!
秋后,秀才找到徐老,想问个究竟。徐老却说:“秀才呀,你猜得不对呀!”
秀才一本正经地说:“你歪头坐在地上的样子不正像谷子吗?”
徐老“哈哈”一笑,说:“秀才呀,谷子是弯着腰的,向日葵才是歪着头的!”
秀才一听,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徐老叹口气,说:“秀才呀,常言说得好,隔行如隔山,种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好好读书,好好当你的秀才,别再种地遭这份罪了!”
听了徐老这看不起自己的话,秀才很不舒服,但嘴里却说:“谢谢先生指教,不过,明年俺还来‘求神问种’。”
第二年一开春,又到了“求神问种”的时候,秀才跟着老大又去了徐老家。
这回,徐老一阵法术、一阵祷告之后,又做出了个深深勾头的形状。
按照徐老的铁规矩,老大和秀才相互之间也再没说什么,就原路回了家。
临分手的时候,老大实在放心不下,又对秀才说:“兄弟呀,依照徐老坐在地上的形状,到底像什么庄稼,这回,你可千万想好了再种呀!”
秀才却胸有成竹地说:“哥,你别忘了,前些日子,俺不是专门跟你讨教过各种各样庄稼的形状吗?这回,俺要是再猜不准、种不准,俺可不就白学了?”
听秀才这么一说,老大只好将信将疑地回了家。
回家不久,秀才就在自家地里种上了豆子。不久,勾着头的豆苗们便纷纷破土而出。这时,秀才又过河来到老大地里,一看,心里喜滋滋的。原来,老大地里种的也是豆子!
看着茁壮成长的豆子,秀才无比高兴,自言自语地说:“徐老呀徐老,等秋后豆子丰收了,俺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看你还有什么理由看不起俺!”
可出乎预料的是,到了秋天,老大种的豆子又获得了丰收,可秀才种的豆子却又是收获无几。
看着那些光长豆秧不结果的豆子,秀才又气又恼,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秋后,秀才又找到徐老,徐老却说:“秀才呀,这回你是猜对了,可你不知道庄稼的习性,种得不对呀!”
“俺怎么不对了?”秀才不解地问。
徐老“哈哈”一笑,又说:“秀才呀,其实俺早就知道,你们田家河北河南各有一块地,这两块地虽只有一河之隔,但却有着本质的区别,河北的地薄,水浇条件也不好,可河南的地就不同了,不但地肥,水浇条件也好!你父亲偏袒你,分家时,有意把河南的好地分给了你。你既不知道你得了块肥水充足的好地,也不知道豆子的习性是不喜大肥大水,你偏偏就把不喜欢大肥大水的豆子,种在了大肥大水的好地里,这就如同你叫水牛去犁旱地,你想,这豆秧还能结出好豆子来吗?”
秀才支支吾吾地,心里还是不服气,可嘴里却说:“谢谢先生指教,不过,明年俺还来‘求神问种’。”
第三年一开春,又到了“求神问种”的时候,秀才跟着老大又去了徐老家。
一阵法术、一阵祷告之后,这回,徐老却把头直直地挺了起来。
回家的路上,老大还是不放心秀才,又说了一些叫秀才一定想好了再种的话。
秀才却说:“哥呀,这回你就真放心吧,各种庄稼的形状俺跟你学会了,各种庄稼的习性俺也跟你请教过了,今年俺要是再猜错、种错,俺岂不是白活了?”
回家不久,秀才就在自家地里种上了玉米。不久,绿油油的玉米就长满了地。这时,老大实在太担心,就专门过河来到秀才地里,一看,一颗悬着的心不但落了地,还对秀才说:“兄弟,这回你总算猜对了,也种对了,哥哥恭喜你!”
秀才高兴坏了,就满怀信心地只等着秋天的大丰收了。
秋天很快又到来了,可出乎预料的是,老大的玉米又获得了丰收,可秀才的玉米却仅仅收回了种子!
秋后,秀才又找徐老,没想到,徐老却说:“秀才呀,这回你缺的可是一个‘勤’字呀!这次,你虽然猜对了种,也种对了地,但你光顾着等待秋天的丰收了,却忽视了对庄稼的辛勤管理。常言说得好,人勤地不懒。你不辛勤地耕、不辛勤地种、不辛勤地管,庄稼又怎么能结出丰硕的果实来呢?”
三次“求神问种”,三次以失败而告终,秀才似乎悟出了什么道理。于是,他向徐老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先生教诲!”
第4篇、玉美人智擒飞天盗富饶而宁静的端州府,在三个月前让一只“黄蜂”给搅乱了。“黄蜂”是一个飞天大盗的绰号,仅仅三个月时间,他已经在端州府作案90宗。
一时间,端州府有宝物古董的人个个提心吊胆。此时很忧心的人是刘深山,因为他不但是端州府收藏宝物古董很多的人,而且他还接到了“黄蜂”的拜帖。帖上写着:“闻君有尊白玉美人,美不胜收,欲据为己有。三天后,必践约夜来。”落款处画着一只黄蜂。
端州府传闻,刘深山所藏的玉美人是一尊真人般大小的美人玉雕,是前朝皇宫之物,后因战乱才流落民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刘府大院有100名保镖护院,但刘深山却知道他养的那些人绝对保不住玉美人。所以他在城中贴出告示,聘请高人捕捉“黄蜂”,赏银万两。
一万两银子对于一般人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可惜银子虽然诱人,但却无人敢揭榜。因为“黄蜂”是个神出鬼没的人物,弄不好不但拿不到赏银,恐怕连性命也丢了。
不过世事无绝对,刘深山贴榜的第三天,终于有人揭了榜。刘深山急忙出去接见揭榜之人,当他看见那人时,却犹如釜底抽薪,心都凉了。那是个身材瘦弱的老头儿,一头凌乱的白发,一双浑浊的老眼,布满皱纹的黄脸如同风干了的苦瓜,还不时弯下腰咳嗽。
这么一个糟老头儿,居然想来捉“黄蜂”?简直就是拿鸡蛋来碰石头。刘深山叹口气,猜想这个老头儿是穷疯了,想来混口饭吃的。他对身边的下人说:“拿一两碎银给他,打发他走吧。”说完,转身就要进屋。
不料那老头儿生气地说:“老夫不是叫花子,老夫揭榜是要捉拿‘黄蜂’得那一万两赏银。”
刘深山有点儿恼怒,转过身想怒骂,但看见老头儿衣衫单薄,站在秋风中颤抖,一副可怜的样子,便不忍骂他:“那‘黄蜂’是鬼神一般的人物,官府的捕快、江湖的侠士都拿他没办法。唉,我给你几两银子,你走吧!”
老头儿哈哈大笑起来:“几两银子就想打发我走?告诉你我要的是一万两银子。”
见这个老头儿如此不知好歹,刘深山再也忍不住怒火,对身边的保镖说:“把这个疯老头儿请出去。”
那保镖立即走到老头儿身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捉住老头儿的肩膀,准备像老鹰抓小鸡般将老头儿提出去。可那干枯老头儿的身体好像铁铸似的,重如千斤,任凭保镖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不能将老头儿动摇半分。
刘深山心里也暗暗称奇,他向身边另外五名保镖示意。那五名保镖立即扑向老头儿,但加上他们五个人,仍然也没有用,那老头儿犹如足下生了根似的。
老头儿忽然一笑,将身子一晃,六个保镖巨大的身体被甩飞起来,全都重重地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刘深山急忙上前:“在下有眼无珠,不识您是位高人,还望恕罪,请到客厅坐。”
老头儿随刘深山进了客厅,经过一番交谈,才知道老头儿叫贾治,在端州城外的马鞍山隐居,昨天才知道“黄蜂”在城中疯狂作案,所以今天特地赶进城。
刘深山见贾治如此身手,喜出望外,立即设宴招待。
贾治也不客气,放开肚皮吃喝,待到他吃饱喝足后天色已暗。
贾治说:“刘老爷,今晚‘黄蜂’就要到贵府盗玉美人了。我的计策是,我埋伏在摆放玉美人的室内,待他进来时,我便将他擒拿。”
刘深山连称妙计。到二更时,他把贾治带进了藏宝的地下石室。
在石室内,刘深山指着一口巨大的长方形箱子:“贾大侠,这便是我放置玉美人的箱子。”
贾治点点头:“刘老爷,你吹灭灯笼,我们藏身在箱子后面,等待‘黄蜂’的到来。”
玉美人智擒飞天盗(2)
三更,“黄蜂”果然盗玉美人来了。只见一个黑衣人瘦小的身影犹如蝙蝠般飞到刘府的屋顶上,好像已知刘深山将宝物藏于何处。他身形毫不停顿,直往后花园假山的地下石室口而去。
埋伏在后花园的10名捕快和刘府的30名保镖一拥而出,扑向“黄蜂”。
捕头张超大声喝道:“‘黄蜂’,这回你可插翅难飞了!”
“黄蜂”虽然遭到伏击,但仗着武功好轻功好,一点儿也不慌乱,拔剑与捕快保镖打斗起来。但他毕竟只一人之力,难以抵挡40人的联手进攻。他边打边退,越出墙外,往东门街逃去。
捕快和保镖们哪肯轻易让“黄蜂”逃走,在后穷追不舍。
与贾治一同埋伏在石室的刘深山听见打斗声渐渐远去,忍不住问:“贾大侠,‘黄蜂’被埋伏在外面的捕快掠走了,我们现在还要在这儿埋伏吗?”
贾治说:“当然不用埋伏了,刘老爷,点燃灯笼吧。”
刘深山点燃了灯笼。贾治微笑着说:“刘老爷,趁现在有空闲,不如我作幅画让你欣赏欣赏。”
刘深山莫名其妙,这个贾治怎么突然有如此雅兴。
贾治也不等刘深山同意,就提笔在石室的墙上画了起来,只寥寥数笔,便画成了一只黄蜂。
刘深山目瞪口呆,如梦初醒,惊叫起来:“你??你才是真正的‘黄蜂’?”
贾治点点头,一脸得意地说:“不错,我才是‘黄蜂’,你没想到会引蜂入室吧?刚才在石室外引开那些捕快的人是我师弟。刘老板,对不起,现在我要取走你的玉美人了。”
刘深山不懂武功,反抗也无用,眼睁睁地看着“黄蜂”打开了箱子。
“黄蜂”看看箱子里的那尊真人一般的玉美人,忍不住心头狂跳,弯下腰就去取。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弯下腰的“黄蜂”竟一直没有直起腰来。
随着一声娇笑,一个美少女从箱子里跳了出来,得意地说:“爹爹,‘黄蜂’已经被我点了穴,这回他就算真的是只黄蜂,也飞不了了。”
“黄蜂”惊问:“你是什么人?”
美少女说:“我叫刘玉,府中的人都叫我玉美人,我是端州府很好的女捕快。‘黄蜂’,要怪就怪你没眼光,连真人与玉美人都看不出来。”
刘深山走到“黄蜂”身边,笑眯眯地说:“我这个宝贝女儿自小被独臂神尼收为弟子,上个月才辞师回家,做了一名女捕快。为了让她捕捉到你这个飞天大盗,我故意散布消息,说我有尊价值连城的玉美人,让你上当。我还贴告示请人捉‘黄蜂’,目的就是将你这个真‘黄蜂’引来。”
“黄蜂”后悔不已,他恨自己刚才打开箱子时,由于太兴奋,竟连真人假人也没分辨出来。
第5篇、王子献桃刘邦得了天下以后,一次宴请自己的老丈人吕太公,叫所有的王子都来相陪。席间,太公去方便,发现墙角花园到处是咬了一口就丢弃的点心馃子,厕所里竟然还有一张擦过屁股的面饼。太公知道这是王子们做的“好事”,不由连连皱眉。
太公回到席上,就对刘邦说:“今日席上之物,都是天下奇珍,只可惜有一样东西,皇上却吃不到,那就是老家沛县的桃。”
刘邦一想,对呀,从沛县到这里两千里地,中间多山多水,就算三十里一换马,昼夜不停,很快也得四天,可桃熟三日即烂,还不能磕着碰着,要想吃老家的桃,还真难办。想到这里,刘邦连连点头说:“还真是!想不到朕有了天下,反倒连家乡的桃都吃不上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邦的几个王子在一边听了,嘀咕一阵,到宴席结束,太子刘盈站起来说:“儿臣不才,想于半月后还席,请父皇和太公赏脸。”刘邦和太公都答应了。
半月之后,刘邦和太公如期赴宴。太子见人已到齐,一拍手,只听一声号子,八个家人抬着一个直径4米的大盘子进来,盘子上竟然放了一整棵桃树,上面桃子密密匝匝,白里透红,红里透香,树叶儿片片鲜活,连个打卷儿的都没有。
王子们齐声说:“请皇上和太公品尝沛县桃!”
刘邦摘下一个一尝,果真是久违的故乡桃啊,顿时高兴得哈哈大笑。太公也在一旁赞道:“王子们听说皇上想吃家乡桃,不远千里运来,这份孝心真是难得,陛下还不重赏?”
刘邦吩咐每人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这酒直吃到掌灯才散,临走,刘邦对王子们说:“把这桃树栽起来,明年还有桃吃。”
谁知刘邦一走,太公冷不防抽出卫士的佩刀,只一挥,把桃树拦腰砍断,树头轰然倒地。
王子们大惊失色:这树是皇上特别吩咐要栽上的啊!太公把手一招,说:“你们过来看看就知道了。”王子们一看,只见树心黑如木炭,轻轻一抠,就抠下一块来。这下王子们都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太公说:“不止树干黑了,树根也烂了。”叫人用水把树根上的土冲去,王子们凑过去一看,果然,树根全烂了。太公捻须问道:“你们是从水路运过来的,一路不停浇水,我说的可对?”王子们连连点头。
太公说:“刨树难免伤根,伤根则养分不够。可是你们一路浇水,桃枝无知,还以为养分充足,可着劲儿疯长,结果就是储备用光,元气耗尽,心黑根烂,神仙也救不活。”
王子们岂能听不出这是说他们?可他们骄纵惯了,所以狡辩道:“沛县桃树多得是,再运1000棵也不碍事。”
太公把脸一沉:“这一路都是逆水,运这一棵,光给你们拉过纤的民夫可能就不下1000人吧?”王子们一听,这才明白:噢,这种运法儿老头儿早就知道!皇上很恨扰民,要知道一棵桃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赏的只怕不会是锦缎百匹,而是皮鞭百下了。想到这儿,脸都吓白了,赶紧跪下认错。
太公见他们认了错,就把话锋一转:“你们不远千里把桃给皇上运来,孝心也十分可嘉。可是皇上明年再要桃吃怎么办呢?这桃枝还没坏,不如你们每人折几枝去,接在本地桃树上,要是能活,这关不就过了吗?”
王子们一想,只能这样了,立即花重金请巧匠,趁早接上。在树旁搭了篷,昼夜照看。只有三王子刘恒,拿回树枝往土里一埋,照样喝酒看戏。
接上的枝子当时就死了一部分,剩下的当时看着活了,可是一下雨,接口出了胶,也死了。王子们不敢扰民再运,只好寄希望第二年皇上忘了这回事儿。
谁知刘邦的记性好得很,第二年准时要桃。兄弟们正为难,忽然三王子刘恒说:“那棵桃树水土不服,今年只结了两颗。”他把桃献上,刘邦和太公一尝,和沛县桃虽然有些差距,但也还过得去。
王子们松了一口气,出来正擦着冷汗,太公也出来了,问刘恒:“他们的都没接活,你是怎么弄的?”
刘恒说:“他们是拿回去就接,我是第二年春天才接的。”
“你为什么要第二年春天才接呢?”
“我听了太公教诲,知道这些桃枝靠着老树,生活奢侈骄纵,不知世事艰辛,猛然被折,接在别的树上,一定很不习惯。所以孙儿就把它们埋在土里,让它们先过一段苦日子,同时等待时机。到了春天,这些埋着的桃枝已习惯了土里熬命,接到别的树上反会觉得幸福无比,加上春天正是万物萌发的好时机,也就活了,当年还结了果。”
太公听了点头,说:“孺子可教,你今后必能成一番大业。”
后来,刘恒把自己当成桃枝,主动要求到偏远的边疆锻炼,体察民情,从而躲过吕氏之乱,即位成为孝文帝,开创了历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
第6篇、松树姑娘早先有个老头,他有三个儿子:大的叫鄂珠荣,老二叫鄂力荣,老三叫鄂苏荣。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娶媳妇了,鄂苏荣心地善良,常拿家里东西接济穷朋友,因此哥嫂都恨他。 有一天,鄂珠荣和鄂力荣对父亲说:“鄂苏荣是个败家子,这么大了,什么活儿也不干,还往外分送东西,应该把他打发走!”父亲听了,皱眉叹道:“唉!我也常说他,可他不听,既然你们都要赶他,那就让他到外面谋生去吧!”于是父亲把鄂苏荣叫到跟前说:“孩子,你也不小了,在家不干一点活儿,父亲不能再留你了,现在,你自找生路去吧!”说罢,父亲从圈里牵出两匹马给了他,鄂苏荣告别了父母,直往日落方向奔去。 鄂苏荣离开家,跋山涉水,不知走过多少村镇,把他两匹马也卖钱花了。 一天,鄂苏荣正两手空空地走着,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灰袍,头戴草帽,右手拄着拐棍,左手拿着蝇甩子的白胡子老人。他大吃一惊,心想:在这旷野荒郊,怎么会有人?这老人说不定是神仙,求求他或许能给指点谋生之路。他想着想着,迎向前去,跪下求道:“神明的老人啊,我是个穷人,想找个生活的地方,请您帮个忙,给我指点指点谋生的地方吧!” 老人瞧了他几眼,慈祥地说:“孩子,快起来吧!从这里朝北走去,有一棵青松,你在它旁边等到黄昏,那棵青松就会摇晃起来,变成一个美丽的姑娘,当她迈开步子要走时,你拉住她下摆说:‘你是我的妻子,还上哪儿去?’那她就会和你过日子啦!”老人说完,就不见了。 鄂苏荣照老人指点的方向走去,果然见有一棵伞子般的青松。天渐渐黑了,这棵青松真的开始微微摇晃起来,没多久,它就变成一个美女,她整了整翠绿的长袍,正想姗姗而去,鄂苏荣一把抓住她的绿袍后下摆,说道:“你是我的妻子,还往哪儿走?” 松树姑娘回头一看,是个非常俊秀的小伙子,她满脸羞容地说:“现在我只好跟你过了。” 鄂苏荣说:“我是个身无分文的穷人啊!” “那没关系,只要心好,比什么都强!” 说着,松树姑娘拿出宝头巾一甩,平地起了两间房,屋里干干净净的,炕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他俩对坐着吃喝起来,有说不出的高兴,忽然间,松树姑娘脸浮愁云说:“咱们在这儿,顶多只能呆三天!” “那为啥?” “这你不必问啦!以后会知道的。”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有个男孩跑进屋来,对鄂苏荣说:“姑爷,我爸叫你去劈院里的三根木头呢!” 松树姑娘听了,便告诉弟弟说:“先回去吧,你姑爷一会儿就去!” 她把弟弟打发回去后,拿出一把斧子和一张符,对鄂苏荣说:“我父亲想试探你的力气呢,那三根木头,不是凡人能劈开的,你拿这张符,悄悄贴在中间的那一根木头上,再用这把斧子,各砍一下每根木头,然后赶紧躲在一边。”于是,鄂苏荣来到岳父家,把那张符贴在中间的一根木头上,用斧子各砍一下每根木头后,刚闪到一边去,只听噼哩啦啦一阵响,屑片四下乱飞,三根木头都七分八裂了。 岳父走出屋来,瞧着鄂苏荣,点着头说:“你是我的女婿了,明天你来拜见岳母吧!” 鄂苏荣回来后,松树姑娘问他:“父亲说了什么没有?” “让我明天去见见母亲。” 第二天早晨,松树姑娘拿出一把宝剑说:“你进屋时,剑刃朝外拿着,请安的时候,把剑举在头顶上。” 鄂苏荣照他妻子的话,把剑刃朝外拿着,进了岳父家。他一看,炕头上坐着一个老太婆,两眼直闪凶光,鄂苏荣把剑举在头顶,刚要请安,只见她忽然变成一条大缸般粗的黑蟒,张着簸箕一样大的嘴,伸出红舌扑了过来,鄂苏荣正惶恐万状,只听一声惨叫,那黑蟒触剑死去了。 等鄂苏荣回来后,松树姑娘说:“你杀了我蟒蛇母亲,父亲不会饶恕你的,咱们得赶紧逃走。”可是,他们没走出多远,后面就传来喊叫声,松树姑娘回头一看,父亲领着三千兵马,驾云追来。 松树姑娘忙对鄂苏荣说:“你先跑,不要等我啦,现在我要和父亲交战,若是胜了,我会追 上你;要是败了,咱俩就再见不上面了。你一直往前跑,千万别回头瞅!”说完,她抽出两把雪亮的宝剑,腾空应战。 她父亲咆哮如雷地喊道:“你叫凡人杀了母亲,还要和我交战?哼,今天就算我没你这女儿,你也没我这父亲!”于是,两人就挥剑在空中打了起来。一来一回,整整打了一百个回合,不分胜败。后来,她父亲开始招架不住了,掉头就逃,松树姑娘飞身追上,“刷”的一剑,把她父亲砍下马,三千个兵见主子被劈死,吓得个个抱头逃命。 松树姑娘拭净宝剑,插入鞘套,驾云追赶鄂苏荣,追了三百里远,他俩方得相见。于是,鄂苏荣领着松树姑娘,又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才回到家来。 父母兄嫂见鄂苏荣领来俊俏的媳妇,立刻召集族内亲戚,设宴欢庆,鄂苏荣兄弟仨有个舅舅,眼睛长得特别:一只是公鸡眼,一只是母鸡眼,他也被请来赴宴了。 执行族亲的盛宴开始了,大媳妇和二媳妇俩,一手只能端一盘菜,三媳妇一手能端好几盘,动作又轻快又利索,舅舅边吃喝边闭上母鸡眼,用公鸡眼看三媳妇,见她精明超众;他又闭上公鸡眼,睁母鸡眼看三媳妇,又见她不像凡人。于是,他把姐姐悄悄叫到外边说:“我看你这新儿媳妇,不像凡人,可能是成精的东西,留她恐怕不吉利呀!” “鄂苏荣娶得这个媳妇多不容易啊,你快别胡说啦!” 鄂苏荣领着媳妇回来,父母很高兴,欢宴完了,就给他俩盖了一所新房,几个月后,鄂苏荣兄弟仨的舅舅,决定让女儿出嫁,准备要陪送三百件衣服,于是,他把这针线活儿交给三个外甥媳妇,吓唬说:“限你们三天之内做完,不然,必有重罚。” 大媳妇和二媳妇俩,立即动手,三天之内,每人才缝好两件衣服,可是,三媳妇还不着忙,第三天的晚上,三媳妇把两个妯娌没做的衣料,都抱回家来了。 夜深人静,三媳妇在院里点了每束九根的九束香,不一会儿,只见九九八十一张锦绣的缎褥子,从夜空中飘落,铺满了院子,接着,又有九九八十一位仙女飞降下来,她们把衣料放到缎褥子上,借助皎洁的月光,裁的裁,缝的缝,没多大工夫,便把衣服做完,放回屋里,然后,一个个驾着彩云飞回天去,第四天一早,舅舅要活儿来了。
头两个外甥媳妇说:“我们俩废寝忘食做了三天三夜,才做出了四件衣服,剩下的衣料都叫三弟妹拿走了。” 舅舅来到三外甥媳妇家一看,二百九十六件衣服全都缝好了。这一来,他更觉得三外甥媳妇不是凡人了。 有一天,松树姑娘一个人在家,忽见舅舅手拿着白光闪闪的宝网,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看出舅舅是来捕捉她的,立刻抽出宝剑,砍死了他,松树姑娘杀了舅舅,就到婆婆那里去请罪。 婆婆听了,对她说:“咱婆媳俩无怨无仇,和睦相处到今天,你杀了我弟弟,全怪他想谋害你。只是我不能再留你了,你自己找栖身之处去吧!” 晚上,鄂苏荣回来了,松树姑娘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并说:“现在我要离开这里啦!你要是想和我过,那咱俩就一块走,如不愿意,那你就留下吧!” 鄂苏荣说:“我是想和你生死在一起!”于是,他俩就走出屯子,走了一阵,松树姑娘告诉鄂苏荣说:“现在你紧闭两眼,拉住我的手别放。” 说完,她就乘风驾云,飘降在一个幽静的深山里,拿出宝头巾一甩,有了一所房屋,住了下来,不久,松树姑娘生了个白胖小子,幸福地生活着。 有一天,王爷的猎队来到这山里,看见松树姑娘是个绝世美女,就要动手抢走她。松树姑娘见势不妙,忙甩宝头巾,变出一条小船,让丈夫和孩子都坐上,拿起浆一划,便从院里徐徐腾而去,他们正在天上划行,忽然小船停住了,松树姑娘猛劲一划,船头斜过来,又停住了,她再怎么用劲,小船就是不往前动了。于是,他们一家三口人,便停留在那里,化为三颗星星了,从那以后,天上就多了三颗星星,这就是今天人们所看见的三星的来由。第7篇、爷爷夜过野猪岭爷的坟埋在野猪岭上。攀上野猪岭,老远就能瞧见三爷的坟。望着那馒头似的小土包,我便想起三爷的音容笑貌,想起与他朝夕相伴的那杆枪,想起他在野猪岭上与野猪遭遇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年,三爷66岁了。他常说:“六十六,不死掉块肉。阎王爷已在向我招手哩”话虽这样说,但他仍在生产队里干这干那。一到秋天,他主要的活计就是看护野猪岭上那片新开垦的玉米地。三爷的枪法准,胆儿大,孤身一人也敢在野猪岭上住。
生产队长会使唤人,也会用人所长,看野猪岭那片玉米地非三爷莫属,三爷得一直看护到生产队把那片玉米收进场院,才能回来。
野猪喜群居。生产队的庄稼若让成群结队的野猪看上了,那就遭殃了。可三爷却说,群猪好挡,放一枪就吓跑了;孤猪难抵,它敢顶着硝烟往枪口上撞,和人拼命哩若真遇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真照着三爷的话来了,他真的66岁那年走的,真的和野猪拼个你死我活才走的。
那年秋天,生产队收完野猪岭的玉米,队长告诉三爷:“一起下山吧。”三爷说:“你们先走,我遛完兔套儿就回去,得弄两只兔子给孙儿们解解馋。”
他遛完兔套儿,已是小半夜了。他背着猎获的3只野兔,挺高兴,踏着月光的碎影,哼着小曲儿往家走。
从野猪岭到家有两条路:一条是盘山路,好走,但绕弯儿,得后半夜才能到家;一条是羊肠小路,挺险——很险处脚下便是悬崖峭壁,只能攀着岩壁走,但离家近,二三个小时便能赶到家。三爷走的是羊肠小路,一是路熟,能早点儿到家;二是他有猎枪,碰上个把野兽也不怕。但还得小心为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季节,正是野猪抢长秋膘的时候,庄稼熟了,它那尖鼻子二三十里外就能嗅到香味儿。
这样想着,三爷把肩上的猎枪摘下来,顶上子弹,以防和野兽遭遇时应急。
路是够窄的,两个人打照面都错不开身。三爷借着月光,扶着崖壁往前行,仗着路熟,也仗着他几十年练就的夜鹰般的眼睛和豹子般的体魄。越怕越有鬼,拐过一个山嘴,三爷真的碰见了一头孤猪往这边赶来。借着月光,他已看清了孤猪的尖嘴和支出来的两个长长的獠牙,连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都能听得到。三爷想掉转头退回去,可他背上那鼓鼓囊囊的3只兔儿碍着,转不开身,稍一闪失,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没有退路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越来越近了,毛茸茸的尖嘴巴和那长长的鬃毛看得更清了。此时,孤猪也发现了三爷,发出了吱吱的怪叫。看来,孤猪也和三爷一样,只能前行,没有退路。但三爷还是盼着孤猪能掉转头,照原路退回去。
然而,三爷的希望破灭了,孤猪不但没掉转头,还离他越来越近了那尖嘴巴上的两根长獠牙,在月光下闪着凶光;那长长鬃毛下的一对红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呢
事不宜迟,三爷麻利地举起猎枪,对准了孤猪长鬃下的那对红眼睛就是一枪硝烟过去,孤猪不见了。三爷侧耳听了听,没有听到异样的声响,总算松了口气。他伸手从子弹囊里抓出一颗子弹,装在枪膛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好像发现那头孤猪又出现在眼前,连它身上的松脂味儿都能嗅得到。是眼花了三爷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定睛一瞧,真的是那头孤猪,它不但没死,连那长长的鬃毛都没擦伤
爷爷夜过野猪岭(2)
三爷不敢怠慢,再一次举枪对准它长鬃下的那对红眼睛开了枪。随着枪响,只听一声凄厉的长口皋,口皋
得三爷心里发抖。在他狩猎的生涯中,从没听到过野猪的垂死口皋叫声这么凄惨。三爷定了定神,活动活动发抖的腿,想给自己壮胆儿。三爷挺迷信:猪是天庭二十八宿中的黑煞星,况且自己还在66岁这道坎儿越这样想,三爷觉得心里越没底:真是冤家路窄了,怎么就打不死它呢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枪法了。
尽管这样,三爷还是从弹囊里抓出第3颗子弹,装进枪膛。刚一抬头,又见山嘴边露出一颗尖猪头,又长又大。况且那长长的鬃毛完好无损,没有一点血迹三爷心惊胆颤了,眼前的孤猪变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大了,竟变成了一堵黑墙,挡住了他的去路看来,他今晚真的碰上了黑煞星,若不然怎能刀枪不入
猛然间,三爷发现眼前这堵墙正向他压来,他本能地开了第3枪。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口皋叫,又是一阵心惊胆颤三爷摸摸弹囊,已经空了,很后一颗子弹已打完了
三爷是远近闻名的“一炮儿”,弹不虚发。他也很自信,打猪时只带3颗子弹,打完即归。可今晚他失算了,后悔了。三爷茫然地握着一支空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奔,心想,再碰见孤猪,可就交待了
刚拐过一个山嘴,竟又遇上了一头孤猪这回是孤猪先发现三爷的,惊叫了一声,迅即沿山路向后退去。三爷没有后退,壮着胆儿朝孤猪逼去。那孤猪越退越急,突然竟掉转头以异乎寻常的速度逃进黑松林里去了。三爷知道,眼前已是开阔地了。
三爷到家时,已是鸡叫了。他一头扎在炕上,喃喃地说:“碰到黑煞星了,六十六这个坎儿我是过不去了”家里人知道,三爷说胡话了。
自那天以后,三爷一连3天昏迷不醒,总说胡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第3天夜里,三爷在昏迷中死去了。
送葬的路上,人们在山崖下发现了3头死野猪,个个都被打在猪头上。人们猜测,三爷是吓死的。若不是生产队开垦那片该死的玉米地,若不是在这该死的野猪岭上,若不是同时遇上这该死的3头野猪,三爷是不会死在66岁这个“坎儿”上的。可惜,这一切,三爷都不知道了。
秋风吹过野猪岭,吹过三爷小小的坟头,吹过野猪岭上那片昔日的玉米地——今日的退田还林地,似在诉说着昨天悲伤的故事,似在提醒后人:人们啊,在改造大自然的同时,也应改造自己,多一些宽容,少一些残忍为大自然,为自己,为子孙,留一条后路……
第8篇、再生魔术女婴儿里着白色的贴身衣服熟睡。望着那泛现桃红色的脸颊,根岸峰彦联想起水蜜桃。
“好可爱!简直就像是小天使呢!啊,我高兴得都快疯狂了,仿佛像作梦一般。”根岸阳子以不熟练的动作边抱着婴儿,边欣喜如狂的说。
婴儿的容貌远超过她期待的漂亮,似更令她雀跃。
“请你好好学习育婴知识吧!因为婴儿一定也会感到不安,不知道新妈妈要怎样照顾自己的。”中尾章代迷着眼望着阳子的动作,静静说。
“是的,那当然,我会以健康抚养这孩子为优先的。”阳子坚定的说。
中尾章代苦笑。“不,大完全投入也不行,以后的日子可还很长呢!”
“是的,你太兴奋、急躁,反而对婴儿不好。”峰彦也说。
“可是……”阳子的视线回到婴儿身上,有一种无法忍住要露出笑意的感觉,又抬起脸,望着中尾章代,显得稍微不安,问:“那么,今天还需要办理什么样的手续吗?”
一见即知她希望尽快把婴儿带回家。
“是的,还有一些问题……不过若是你先生能够留下来,太太你先回去也没关系。”中尾章代说完,望向峰彦。
阳子眼拌里灿着辉彩,望着峰岸。
峰彦不可能违抗她的期待,不得已却又不能形诸于色,说:“那么我就留下来,你先回家好了,何况,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是吗?那,很抱歉,我就先失陪了。”迸说,阳子迸抱紧婴儿站起身来,一副再也待不下去的样子。
“啊,很危险呢!别让婴儿掉了。”
“我知道哩!怎么可能会做出让婴儿死掉的事,嗯?”当然很后的“嗯”是对熟睡的婴儿讲的。
峰彦和中尾草代一起目送私家司机驾驶宾士轿车载着阳子和婴儿离去。
阳子好像热中于抱住婴儿,只是回头朝两人点了一下头而已。
“太太似乎很喜欢那个婴儿呢!”回到房内,在刚才那张沙发坐下后,中尾章代说。
这里是她家!
“我也很喜欢的。坦白说,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你致谢才好。”峰彦再度向章代道谢。
中尾章代摇摇头,说:“只要你们能喜欢,那就……”她戴着金迸眼镜的视线自峰彦身上移开,注视斜下方。
峰彦不只一次见到这位削瘦的中年妇人经常露出像这样耽溺于沉思的表情,他漠然想像,会做这样的事,或许是因对婴儿有着某种晦暗的过去。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正在思索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孩子之年轻母亲的事吧!
峰彦讨厌对方说一些有关育婴之事。更要紧的是,他觉得和中尾章代单独交谈有一股沉重的感觉。从*一次见面时,他就觉得对方似有着生理上难以接近的感徒,尤其是镜片后面闪动辉彩、似能识穿自己内心的眼眸,见了就令他不知所措。
只不过,他当然不曾表现出来。这位替无法生儿育女的夫妻找到养子的女性,等于是自己的恩人,或许今后也会继续交往吧!
谤岸夫妻约莫在半年前认识中尾章代,是直接接到她寄来的信。信上说她自己虽生在这个世间,却由于各种原因而未被亲生父母抚养长大,所以才决定专门介绍可怜的婴儿给有爱心者当养子,现在因听说他们想要找养子,何不交给她负责?
虽然内容透露着可疑,但是阳子仍表现出强烈的关心,试着去见中尾章代,了解详细情形。当时,夫妻俩也是到这里来。
中尾章代说,婴儿们的母亲大多是十几岁,由于没有正确的知识而发生性行为,结果怀孕了,却在独自苦恼中丧失妊振中绝的时机。又说,像这样的少女,时下的日本有很多,为了救助这些少女,也为了保住她们生下的小生命,她才会做这种事。
还有,有时候也曾在国外帮婴儿寻找养父母,因为这样的话,生下婴儿的少女就不曾往户籍上留有任何痕迹。
听过中尾章代的说明后,根岸夫妻就委托她帮忙。毕竟在这之前的经验已让他们深刻了解,想凭自己之力找到养子是何等困难。
半年后,中尾章代通知说找到男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