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塞北的黄土高原,身处寒冷的北国的冬天。
白杨的枯枝在蓝色的天空伸展,寒风梳过枝头,疏影横斜,随风摇曳。透过树枝的间隙,眺望远处的群山,白云浮绕,与天际模糊的相接。阳光泛白,照在冰冻的大凌河上,变得有些刺眼,河水在冰凌下淙淙流淌,发出寂寞的声响,几只喜鹊从远山中飞来,落在白杨枝头,欢快的叫着,和着流水声,奏响了冬日的乐章。
冬天的深处,严寒把一切冰冻成了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好像我也已定格在画里,很好能动的是我不羁的思绪,和一颗依旧滚烫的心。
虽然喜欢温润柔和的江南,终是无缘徜徉其间。心里想象着,此时的江南应是细雨霏霏,苍翠依然,黛瓦灰墙边正有孩童嬉戏;庭前的梅花正欲绽放,香气弥漫在石阶小巷。细雨打湿了行人的衣衫,石阶上留下了清晰的履痕。北来的燕子,正穿梭在雨中,衔泥筑巢,斗栱飞檐下是它们温暖的家。
墙外学校的放学铃声,把我的思绪拉回到身边。几位母亲,正站立在寒风中,手里拿着棉围巾,亦或是棉外套,等待着即将涌出校门的孩子,就在打开校门的瞬间,孩子们仰着冻得通红的小脸,扑向了等待的母亲的怀抱。
孩子们披上了柔软的围巾,穿上了暖和的棉外套,依偎着母亲,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看着远去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两天前回家,接到电话的母亲,早早的在车站等候,刚走下公交车,母亲便问:臭小子,冷吗?看到冻得嘴唇发紫的母亲,我有些哽咽,急忙佯装笑脸回着:不冷!扶着母亲的手臂,虽然寒风习习,心里却是滚烫。
坐在久违的暖炕上,父亲把热腾腾的大锅饭菜端了上来,烫好的一壶老酒,斟满了杯子。和父亲对饮一杯,一股暖流淌遍全身。父亲微红的脸颊,掩不住的笑意,不知不觉一壶酒干!和父母话着家常,任凭屋外寒风敲打着玻璃,屋内却充满暖意。
临行时,母亲知道我有睡床腰疼的毛病,特意连夜为我赶制了一条羊毛褥子,年近七旬的母亲,眼睛早就花了,厚厚的羊毛褥子,有母亲无尽的深情。
妈,不要送了,回去吧;母亲依旧跟在身后,直到我上了车,母亲的嘴唇又已冻得发紫,说着:好好工作,不要惦记家里!眼神里却充满了期待:常回家看看!
原来爱很简单,扶着老妈的手臂走一段路,陪着老爸喝一壶老酒;原来爱很深沉,寒风中等候,寒风中相送。
虽未生在柔美的江南,却有双亲的挚爱相伴,寒冬亦如春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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