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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尘不香

来源: 北方文学城 时间:2021-07-01

很多年了,我一直站在记忆的门口,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小小的柴扉。看春花,等秋月。却因害怕那忽明忽暗的小路上只有我孤身一人,所以,宁可在那漫漫等待之间忍受严寒酷暑交替的煎熬。

如果不用眼泪的多少来定义一个人的坚强与否,那么,我该是个很坚强的人。有时候觉得“珍惜”是个很不知所谓的词。谁也斗不过时光,一切总会成为过去。可是,请允许我,再静静地回忆一次。

我很健忘,乐呵呵地刚笑完,同桌问我笑什么,我也会不记得。大凡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什么烦恼,可是,当时间将过去慢慢掩埋,曾经的那爿天空,那抹晚霞却慢慢清晰,只是当那些往事悄悄浮出记忆的深海,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很繁,很杂,说不清,也道不明。

想着觉得很奇怪,很近特别痴迷佛经。我特意下载了《佛经大全》,得空的时候,就反复的诵读。“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其中的意味略知一二吧!我还下载了《大悲咒》,天天听着,里面的歌词一句都不懂,心却是慢慢静下来了。我的灵魂从身体里走了出来,轻轻地,走进了那古庙。

奶奶信佛,是个虔诚的俗家弟子。每逢有关菩萨的节日,奶奶都会提着香,纸,腊烛,一些水果(作贡品的)去那儿。走进去,才能感受那份庄严。身着金装的菩萨按职位的大小很规矩的立在大堂里,那威严的表情,给人更多的感受是慈爱。时光的风掠过我的头顶时,香坛里不灭的香火唿地抖动身子,落下些香灰。

小时候,我很喜欢去那里。坐在蒲坛上,拿着和尚婆婆或是和尚爷爷给的贡果,玩得不亦乐乎。那时,很让我好奇的,应该是呆呆的盘在那儿的木鱼,朱漆的颜色,可爱的造型,清脆的声音,关于它的一切都让我痴迷,可是,我从来都不敢去敲它,哪怕远远的瞄上一眼,已是极大的满足。

凌晨三点,他们已在大堂诵经,我很乖巧地站在大人们的身后,模仿着他们的样子,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男士则相反)相握放在胸前,他们跪下磕头,我也跪下,只是还斜着脑袋偷偷瞄着大人们的下一个动作。

那时候,还不懂得尘世这般纠结难译。就这么长大了,总觉得很突然,我常想,我到底是不是我?怎么和记忆里的那个黄毛丫头完全不相同一个人。我应该还没有资格说“这辈子”,一生才过了多少个日夜啊,总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很多。很怕有一天我会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一下子失忆,那么,“这辈子”还剩下多少呢?

南无阿弥陀佛……还在远方唱诵着。

那一切,远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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