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

年三十

今晚是年三十。或早约好，孩子及孩子的孩子们于海波家济济一堂共度除夕。没有细数，祖孙三代加在一起二十四、五口子足有。先没有去，缘嘴笨腿笨哪哪都笨，登不了大雅之堂故。后孩子又二份脚赶来接。还说：必须去，否海波还要再来呢。听过脸红，哪有这大的架子、这么的不识相即随之而来。客厅，天南地北的姥姥姥爷、奶奶爷爷幸围一起，品红袍赏仙客天南地北的闲聊，遂情悠悠意荡荡。面带笑容忙忙碌碌的孩子们，听孩子的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嬉闹哭闹，忙引滴滴入暖暖。所谓，风雨彩虹。彩虹不彩虹的俺不在乎。其间，孩子们承受了多少的暴风骤雨惊涛骇浪，换来之欣慰一景却很在乎。惜，时过境迁只能想象无从知晓。孩子们便遇再大的磕绊、再大的压力，再大的意外也绝不会与父母言语一声的，自己的梦自己圆而已。俺粗人，十多年间从没问过一句的日子过得怎样怎样，告诉的偏总是很好很好。后知，仅带了五千大元远走；后知，曾与四个考生挤在一个房子里备考，那日子能是发来照片中“四菜一汤”像模像样的好吗？活啦啦的就早早地戴上了眼镜。都是俺的错，蛮横无理的将其弄到世上来活遭罪，后悔不迭呀。后悔，就不该让雪地上留下那行孤零零的脚印；后悔，就不该一语不发的看着那盏灯通宵达旦的亮着。喜的是，孩子们皆如此的“拿事”又相处的如此之好。大事小情上的相互关照，有事没事上的轮番约请，有家有业成了人物。所谓：有山靠山无山自立。如此，怎能不喜滋滋敞亮亮。

海波的老丈人俺很熟悉，别的姥姥姥爷、奶奶爷爷就不熟悉了。不过，有缘万里来相会，况又是大过节的，毫不耽误大家敞开心扉的说说唠唠。惊诧，到场的六位老字辈竟来自六个省份。兰州的、贵阳的、武汉的、安阳的、天津的、沈阳的，这还没有算上孩子辈中的一个乌鲁木齐与一个上海。面此，有心与无心插柳的奇特一景，不嫉妒不酸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尤其是在“老龄化”不绝于耳的喧嚣下。间，有位五十多岁身材干瘦、精神头却十足，来自安阳的姥姥尤其善唠。黑黪黪的脸盘不大，但两个黑又亮的眼睛却很大，一闪一闪的劲儿似人间的一切均不在话下。年轻的姥姥先撂茶后伸手道：这大半年可是给俺累坏了，累得手指头都不能打弯了。又是洗又是涮、又是抱孩子又是三顿饭，真是有点扛不住了。扛不住也得扛啊，为了孩子。听后，难免又是一阵酸楚、一阵嫉妒。俺怎么就没有网罗天下为我所用的本事，少花钱多办事，事半功倍的本事呢？上辈子做了什么不轨之事，非得要一辈接一辈的以当牛做马来偿还且还要不远万里乐呵呵的来偿还呢？接道：大妹子啊，俺也是一样啊，在座的各位通一样。弯的是一样，“周瑜打黄盖”是一样。挺挺就过去了，回家就好了。“唉，证件马上就到手了，哪有头啊”，年轻姥姥轻说。“那不很好嘛。我去养老院看了，各方面都挺不错的，还可以自己做饭呢，哪的黄土不埋人。”仍兰州现役的姥爷答着。从盎格鲁撒克逊到成吉思汗努尔哈赤；从大宪章五月花到韦小宝孙大炮；从树高根不深到河里的老鳖乱咬钩；从开门七件事到出门不上锁，哥妹几个唠了个热闹。看俺一再傻愣愣的听，让也说说。暗想可是糟喽，不说还像个人，一张嘴就露陷，急得满脑袋瓜子冒汗还说不出来个子午卯酉如何是好？又不能扫兴，只得将俺如何走丢、如何得来四警三车耐心帮助送回家中的事儿磕磕巴巴的首度公开。怕孩子担心怪罪呀。“妈，该妳献艺了”女儿招呼着。年轻姥姥立起身笑说：我去给大家做碗凉尝尝，俺的手艺绝不在“郭大米”以下……

稍倾，从没有腿的到四条腿的摆满了一桌子。海波这孩子真是有心人，特地给俺做了“酸菜肉”，若不来该多对不起人家呀。白的红的啤的鲜果榨，随心所欲量力而行。在茅台波尔多、蓝带大红袍与老干妈的交融中，随“过年好”的齐声问候一饮而尽。席间，*一次尝到了鱼腥草，不敢恭维也得感谢；席间，*一次见到新疆小伙的相貌绝艳；其父还是塔中油田的。席间，*一次遇到一直在二楼睡觉的小襁褓乃天下*一善解人意的好宝宝。难怪，年轻姥姥的精神头这般足。酒酣耳热半梦半醒，孩子们纷纷离席开音响把麦克开始放歌。（单体非连体且相隔够远不存在扰民）《我的未来不是梦》、《潇洒走一回》、《我心依旧》轮番登场，俺家大宝也唱了一首《千千阙歌》。让俺也唱，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十月是你的生日》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作罢。收拾妥当午夜钟响再道珍重拜拜离去。孩子们、孩子的孩子们，明早还要上班上学的，俺还要起大早做饭的、继续“当牛做马”的。话又说回来，再想当也没有几天当头喽，要的不就是这个场面吗？过好自己而非常回家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