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清理冰箱,取出生苔的柠檬和接近腐烂的桃子,果断弃之。水果投进垃圾痛的同时暗自咒骂着自己的奢侈无耻。我是一个蛰居的女子,出门很少,所以每次上街,恨不得把超市所有的东西都搬回这个小小的蜗居,把冰箱塞满,从此便可以过上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就着新鲜的水果,读着喜欢的书籍,游荡在自己喜欢的论坛,敲打着快乐的文字。
我是一个贪心的女子,我无法抗拒甜甜的蜜桃、澄澄的香蕉、黄黄的柠檬、青青的香柚、紫紫的葡萄,每次大袋小袋沉甸甸地提回家,心中充满了丰收的喜悦和成就的快感。口中振振有辞:但可食无肉,不可居无果。无肉使人瘦,无果使人俗。那些娇艳欲滴的水果洗净,放入精致的果盘,摆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茶几上,不用说吃,单是看着那份娇美那份新鲜,感觉自己也是新鲜的,充满活力的。于是先生笑我果痴,并美其名曰“水果女人”。
起初没有在意,时间久了慢慢回过味来。即便再新鲜的水果,纵使有保鲜膜的包裹,存入冰箱,也无非只是延缓了它走向腐烂和衰败的进程,在主人无暇问津的日子,很终逃不掉被遗弃的命运。我不是水果,我不是。于是,叫嚷着逼他平反。
早已不再是那个轻狂的少年。曾经面对熊掌和鱼不可得兼的艰难选择,宁肯让心痛得滴血,依旧高昂着骄傲的头颅,倔强地说着不要了,都不要了,我无法真的不去在乎。
成长的过程中我由一个青涩的少年变成一位谙知风情的女子。心也越发贪婪起来,守望着一份安稳的感情,却还在情感的旋涡里挣扎,苦苦地编织着厚重的茧,依恋着你的温暖,假借你的感情缱绻。
扔掉青黄柠檬的瞬间,想到那只因为受伤曾被自己遗弃的柚子,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哀伤。柚柚我心,但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