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父祭
文/徐清水
一丘黄土
已堆起了十九年
我伫默在坟前
您在几米之下长眠
但如隔千万里远
我只能回忆您慈祥的面容
追忆那满含父爱的嘱言
不仅仅在梦里
也在生活的星星点点
老房、老院、老街、老田
都萦着您辛劳的身影
山脚下那深深的石塘里
仿佛看到您，还在一锤一锤
击打着石錾与钢钎
也看到在露凉的霞光里
在夕阳的余辉中
您轻轻地甩着鞭
与犁耙、耕牛
及如波浪般新翻的泥土
组成的画面
古老而苍凉 诗意又盎然
真切感觉到
您粗糙的大手
牵着我送进小学门口
还记的您帮我背着
吃一星期的煎饼
走过那崎岖而蜿蜒的山路
送我进高中
望着您微佝的背影
我站了很久很久
眼睛不由濡湿而发酸
后来，您又送我
去城市的车站
不舍与不安地看着那
飞驰的火车，把我带向
陌生的遥远
现在，我来看您
焚着香，燃着纸钱
轻轻洒着您爱喝的酒
酒香伴着袅袅升起的青烟
氤氲了模糊的眼
拔着坟莹上的枯草
枯草下
已新生着
茵茵的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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