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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绽放的迎春花

来源: 北方文学城 时间:2021-07-01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忽然看见一位女子悄然绕过练习跳舞的队伍,轻盈欢快的走到校门对面马路边墙影里。

这位女子,着粉红外衣、紫红窄裤,发髻高挽,身材窈窕,面容清秀,双眼皮,大眼睛,静静的低头思考着。看伊的神情姿态,不似平常开心愉快,倒显出一丝丁香花般淡淡的忧愁。

伊站在那儿,犹如春天里盛开的一株迎春花,使宽阔平坦,耀眼的马路显出些许美丽和春意。气温不那么热、天空不那么苍白,车流表现出少有的温情,缓缓行驶,行人多了起来,欣赏着路边的美景,悄悄说着自己新近的喜悦事!那片阴影变得温馨而祥和,烘托出一片朦胧神秘的色彩。

我想,这位窈窕、美丽、善良的女子,绝不象小时候听说过的老家叫红梅的那位我们村里很美丽的女孩。早在五六年前,回家给爷爷上坟祭祖时,奶奶亲口告诉我,远嫁到北山深处异常漂亮的红梅姑奶奶,因病没钱及时医治老去了。奶奶说:那时候为了一家人不被饿死,祖太爷做主把红梅许给了离我们庄200多里北山深处的放羊人,换回两口袋小麦,保住了一大家十几口人的性命。对于红梅,那时候我还小,只是听爷爷、奶奶说过伊的美丽,善良,淳朴,可爱,现在也没有多少特别的印象和感情!

我想,这位散发着淡淡丁香花般忧愁的年轻女子,也不象我们村的小芳姑娘。小芳,善良、美丽、聪慧、善解人意,长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长又长。我考上学后的那段日子,曾和伊站在小村边,说起过自己的打算和愿望。伊给我说了许多许多关爱的话语,说一定等着我读完书回来。可是等我大学毕业,工作稳定回到家乡,才知道,我这一出门竟然一十八年!小芳在我走后不久嫁给了离我们村三十里远的现在放羊的“羊倌”。大女儿出嫁了,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娶妻生子,伊做了孙子的姥姥和奶奶了。每天领着两三个孙子,操心、照顾着二三十只洁白的小羊!我回来看见伊才四十多岁,老的就像是六七十岁的人。头发花白,满脸的憔悴,身体臃肿发胖,像是吃了发面团似的,简直一只小水桶!穿着一身虽然干净却实在土气的老式衣服,眉目间根本看不出当年那美丽的痕迹。伊见到我时竟然纯粹叫不出名字来!我只能和伊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就急忙走开。我当时还为伊惋惜了很久,现在看来这是一位好人美丽珍贵一生的很佳归宿。

我又细细想着我所认识的美丽女子,象小薇吧。看这位姑娘,衣着入时,流行的时髦穿着打扮,亭亭玉立、婀娜苗条,似乎就是小薇当年的模样。不是说小薇嫁给了出租车司机,跟着男人进城,挣钱了吗,怎么又在这里出现?小薇也是我们村的,和我一块儿长大,小学同班同桌同学。当年,我心里暗暗的羡慕伊,长得实在好看,圆圆的脸庞,忽闪忽闪的双眼皮,黑油油的大眼睛,一笑露出两只洁白可爱的小虎牙!去年春节期间我在老家遇见,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好长一会儿。相互问了对方几个孩子,上几年级学,家里生活状况咋样,现在在哪里干工作。再说,那小薇,个子似乎变矮了,身体有些发福,看不到一丝苗条、秀柳的地方,眉眼里虽有一点儿当年的神色,但面容油光发亮,眼睛眯成一条缝,虎牙还在,却长大发黄了,没有令人喜爱的成分。伊说话粗声大气,急急忙忙,模模糊糊,说自己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呆在家里专门照顾孩子,做饭洗衣。闲下来出去和朋友们吃饭、玩耍,学会了唱歌、跳舞、抽烟、喝酒、打麻将。打麻将老输钱,一玩一个通宵,一输好几百元-------不象伊,这不象伊,确实不象伊!

这位女子象内向腼腆的菊花吧,菊花看上了关局长嫁给其儿子到省城享福去了?象大胆泼辣、活泼热情的九妹吧,几年前听说九妹嫁给了钱老板到加拿大定居去了?不象,实在都不象!

象洁白晶莹、玲珑剔透的蓓儿?是蓓儿,是前两天刚刚熟识的可爱的蓓儿!蓓儿是大学本科毕业生,据她说还在警校呆过两年,是班上的班花。蓓儿是我们身边喜爱工作,热心上进,一丝不苟的人。走路一阵风,每天早早儿来到学校,忙忙碌碌,晚上六点多打车回家。嗯,没错,就是蓓儿!

当我抬头再看时,墙角的阴影里已不见蓓儿美丽的倩影,犹如一阵微风吹过,只留下淡淡的芳香,慢慢扩散开来。

春天来了,好一株风姿绰约、香艳袭人的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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